寒***去扬州,特意去毓贤街的阮氏家庙,在心里拜见这位两百年前的汉学护法。阮氏家庙的规模比想象中小了不少,回来读与阮元有关的《阮元年谱》 这类的书,深深感到,这不是偶然的。
阮家家庙及住宅的规模与去年暑***在山西晋城看到的清代大学士陈廷敬的家宅皇城相府是完全不能相比的,而就阮元和陈廷敬的实际地位相比,只怕做了数十年封疆大吏的阮元比仅仅在北京做文臣的陈氏要更有实权,但何以阮元的家宅建筑规模如此之小?
阮元一生除了尽心尽力做官,但他更加热爱的是学问,在他的文集里,看到的主要是与学术和文学有关的内容。一生中,可以说,走到哪里,就把书院办到哪里,就组织当时顶尖的学者们一起参与编撰各种重要的书籍,就用自己的钱为自己的学者朋友们出版书籍。
阮元在当时号称汉学护法,也就是当时学术主流的庇护者和支持者,更是学术活动的最重要的组织者。但阮元不仅止于此,他在无数政务的余暇,除了做当时汉学的后盾,同时自己并没有因此荒疏学问,同时也是当时最优秀的学者之一,这在当时以及后世都是有公论的。
让我非常感慨的还有,阮元对于学术界的朋友,无论贫富贵贱,都是一视同仁,不但如此,他还特别支持那些生活困难的朋友,作为他幕府的随员,获得较好的生活条件,除了可以有力支持自己的文化事业之外,还可以让这些处于困境的朋友在他这里获得较好的生活条件,可以安心从事学术研究。或许更重要的是,一些穷困的学者在他这里可以结交当时最出色的的学者和文人。这在今天的封疆大吏只怕是难以想象的,当然,那么深厚的学术底蕴以及仁心仁术,更是今天的封疆大吏所不可及的。
一个一心向学、一心从事学术事业的阮元,不以财富为人生目的,或许在内心里还时时告诫自己,要把财富用于更多公共事业而非个人享乐,他也是实际这么做的,难怪他的家宅看起来不甚起眼。
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扬州那时的出的人才非常之多,官员、学者、艺术家、医生、商人等等,都聚集了很多在扬州,历史上也是如此,似乎除了盐商,人们对于自家的建筑都没有那么奢华铺张,反而相对显得比较低调。一句话,牛人太多,没什么可牛的。太骄傲太招摇反而可能容易招来祸端。
阮元,字伯元,号芸台。江苏仪征人。是清代著名的著作家,刊刻家,思想家。他在经史,数学,编纂,金石等诸多方面都有着非常高的造诣。被尊称为是一代文宗。他出生于1764年也就是乾隆二十九年。他的父亲阮承信是一位古文大家。母亲林氏饱读诗书,贤淑有修养。他五岁的时候就跟母亲学习写字。六岁就进入私塾读书。1789年,阮元考中进士。后来入朝为官,当了百姓的父母官,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政绩很多。
阮元,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进士。 其最大成就是为浙扛学政期间建立的诂经精舍,由此延揽了江浙两地众多的硬学鸿儒及优秀士子,为乾嘉之际的诗歌界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诗文化活动基地,极大地维护了打破门户之见、尊情重性的诗歌解放之风,使杭州成为当时的学术与文学中心。
阮元一手策划了一系列文化典籍以及历史、金石、文学文献的搜集、整理、勘定、出版,如《经籍纂诂》、《十三经注疏校勘记》、《皇清经解》、《两浙辅轩录》、《江苏诗征》、《山左金石录》、《两浙金石志》、《宛委别藏》等,在阮元之后,再没有人能够兴起同样规模的文化建构***。
阮元的学术流派属汉学行列,《西湖诂经精舍记》中自述其学术宗旨:“圣贤之道存于经,经非诂不明,***之诘,去圣贤为尤近。⋯·元少为学,自宋人始,由宋而求唐,去晋魏,求汉,乃愈加得其实。”也因此阮元被粱启超列为“正统派”的护法。但阮元虽确实为正统思想家,但并不像***所说的“自固壁垒”、“为考证而考证”。阮元在《拟国史儒林传序》中说:“圣人之道,譬若宫墙,文宇训诂,其门径也。门径苟误,跬步皆歧,安能升堂人室乎?⋯⋯或者但求名物,不论圣道,又若终年寝馈于门庑之间,无复知有堂室臭。”可见考据只是路径和手段,其目标在于明经之义,达经之理,并不是“为考据而考据”。
阮元的诗歌造诣颇深,与同时代太多数士人相比,阮元身上蕴藏着更为沉重且切实的忧时济世之感。在其《研经室诗集》中有很多充满忧患、壮心和拯济生民情怀的诗句,比如:
“南国春情多在梦,古人心事重防秋”(《春夜江上闻角联句》);
“奠道长安远,峥嵘共此年”(《武林岁暮》);
“所以海上寇,吾忧在瓯甬”(《守冻》);
“但教天下轻绵暖,何惜林间坠叶凉”(<秋桑》);
“出见野田憔悴色,愧教庭院日浇花”(《途中小雨》)。
在乾嘉时期,阮元的即是诗人,也是学者,又是一位政治家。诗人、学者、士大夫,三位一体,才是完整的阮元。
[免责声明]本文来源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如转载内容涉及版权等问题,请联系邮箱:83115484@qq.com,我们会予以删除相关文章,保证您的权利。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www.czhaojin.com/post/1694.html